文 | 杨万里

如果说8个中国人中有1个是精神障碍患者，你信还是不信？

几年前，试图闯关A股康宁医院曾在招股书中披露道，“中国现时有超过1.8亿人患有精神疾病”。

这份数据的提供者是弗若斯特?沙利文咨询公司。值得关注的是，由沙利文公司服务过的辉山乳业、瑞幸咖啡等出现过财务造假现象。而这些上市公司造假曝光后，要么被摘牌，要么股票长期停牌。

当时，“1.8亿中国人患精神病”言论在网上刷屏，康宁医院很快成为了热议对象。之后，由于在关联方与关联交易等方面存在疑问，康宁医院未能成功登陆A股。

如今，康宁医院再次向A股发起冲刺。然而，我们关注到，康宁医院在港股并未得到资本追捧，目前股价相比上市高点已经腰斩。市场的担忧和康宁医院的经营状况相关。

A股上市一波三折

1987年，一位名叫管伟立的年轻男子从温州卫校毕业，被分配到了温州精神病医院，担任临床医生。一年后，一位名叫王莲月的年轻女士也来到了此地，担任护士。

当时的背景是，精神科医护恋爱多是“内部消化”，管、王二人因是同一科室，摩擦出爱情火花，走到了一起。

工作7年后，管伟立萌生了创业想法。1993年，管伟立信誓旦旦跟妻子说，“如果失败了，去路边炒米粉干的日子也会比别人过得好”.

很快，管伟立从公立精神病院辞职。

放弃固定工作后，他先是自行创办的一家小型精神科诊所，后来在妻子王莲月辅助下成立了康宁医院。起初，康宁医院总共才4个人，除了这对夫妻二人，仅包括1名护士、1名清洁工。

从 50 张床位运营，康宁医院从温州开始起步。2006年，康宁医院被认定为三级乙等精神卫生专科医院。2010年之后，康宁医院迅速扩张。

公开数据显示，截至到2017年上半年，康宁医院旗下设有10家自营专科医院，并管理8家医疗机构。

在发展的同时，康宁医院将目标瞄准到了资本市场，但A股的上市过程一波三折。

2014年，康宁医院完成股份制改造，并于2015年11月份实现在港股上市。

2016年7月，康宁医院聘任中信建投任其辅导机构，试图闯关A股。

到了2017年，因更换法律顾问和签字律师离职等原因，康宁医院两次中止审核，直到年底才重启A股IPO。

2018年1月，第十七届发审委未通过康宁医院的首发申请。据媒体公开报道，由于康宁医院在关联方与关联交易、工业物业改为医疗用途、房地产投资等方面存在疑问，导致其IPO折戟。

以关联关系这一现象举例，康宁医院旗下的平阳长庚医院曾在2014-2017年上半年期间，一直占据公司第一大客户位置。

德林社查询资料了解到，平阳长庚医院的一位原股东是温州市久富投资有限公司，而这背后又是康宁医院董事长管伟立、执行董事王莲月及妹妹王红月持股。2015年4月后，温州市久富投资有限公司将所持股权转让给知名PE鼎晖系企业。

巧合的是，鼎晖系企业早在2013年就入股了康宁医院，后来在IPO前夕又出让了全部股权，这一操作也引起了外界争议。

此外，康宁医院还曾向旗下管理的医院提供借款。2017年6月末，康宁医院向成都仁一医院、浦江黄锋医院、淳安黄锋医院分别借出了1098.36万元、883.24万元、362.83万元。

在沉寂两年多时间后，现在康宁医院再度冲刺A股IPO。近期，浙江证监局官网披露的辅导备案文件显示，国泰君安对康宁医院拟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上市予以辅导。

康宁医院董秘则对外回复称，“目前没有明确的计划”。

康宁医院未被资本市场追捧

康宁医院为何要坚持回A股上市？外界众说纷纭。

有媒体曾报道，当年对于上市选择，管伟立与股东们有分歧。管伟立的意向是选择港股上市，而股东们的意愿是选择A股上市。

同样是资本市场，为何股东偏向A股？A股市场有个特点是，流动性更强，估值能炒作更高。以爱尔眼科为例，同样作为民营医院，市场可以给出百倍以上市盈率。事实上，在A股上市能快速让原始股东的财富增值。

另有观点认为，康宁医院本身不缺钱，可能是之前溢价收购了不少子公司、子医院，只有上市募到资，才能摊薄成本。

作为民营医院稀缺标的，康宁医院在港股表现并不出色。

2015年11月上市时，康宁医院股价最高触及50.657港元。目前，其港股股价仅为24元，相较高点跌幅达52.62%。

港股作为成熟资本市场，对上市公司要求更高。康宁医院不被资本追捧，可能受多种因素影响。而康宁医院在经营方面存在隐忧，可能是抑制投资者做多的一部分原因。

一方面，康宁医院的业绩高度依赖旗下旗舰医院--温州康宁医院，后者在2014年至2017年上半年，贡献的营收占总营收比重超60%。康宁医院在以往的招股书曾表示，“公共医疗保险支付金额较高、经营区域集中于浙江省、单家医院收入占比较高等风险”。

另一方面，康宁医院医师离职率偏高。2014年至2017年上半年，康宁医院医师离职率分别为14.00%、10.90%、6.90%和5.63%。从历史数据来看，康宁医院的医师离职率在降低，当前离职率尚无资料。但也有业内人士表示，医院超过5%的人才流失率属于较高水平。

另外，康宁医院还涉及到25起医疗纠纷，甚至出现了16起死亡事件。据中国网报道，康宁医院不仅存在精神分裂症患者互相打架、跳楼自杀等情况，还曾发生过误诊，导致患者治疗过程中意识丧失，心跳骤停，发生脑功能障碍。

康宁医院在以往的招股书也表示，“如果公司未能对下属医疗机构的治疗程序进行有效的管理，可能导致患者对自身或他人造成伤害，在极端情况下甚至会导致死亡事件。”

如今，随着A股加码推行注册制，企业上市更加容易。如果康宁医院能成功上市，它将成为A股“精神病院第一股”。康宁医院最终能否拿到“进场门票”，我们将继续关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