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计算机学会秘书长杜子德卸任之际坦言:建立独立的“学术共同体”很难

2月28日,为中国计算机学会(CCF)工作了24年的杜子德把一个铜制手持铃铛交给了唐卫清,这标记住该学会新旧秘书长工作的正式交代。熟悉CCF或是参加过CCF会议的人都听过这个铃铛的清脆声音,那是在会议开端前,或是到了谈话限时,杜子德动摇的。

规矩是CCF的一大年夜特点,不仅是学会治理构造、各类学术委员会以及分会的竞选、各类学术嘉奖都有严格的规矩,还包含会议的举办,开会分秒不差,哪怕某位重要嘉宾还未参预,铃铛声也会按时响起。会议谈话,规定几分钟就是几分钟,谁也别想超时。

铃铛是杜子德到意大年夜利出差,在旧货市场淘回来的,已经用了10来年。各类规矩在CCF已经建立,如今他把监督规矩的权力交给了新任秘书长。

在我国的各类学术集团中,CCF很另类,这种另类与杜子德密弗成分。

CCF最早挂靠中科院计算机所,与其他的学会、学术性协会并无二致,发发通知、办办刊物、收收集领会员的会费,工作人员大年夜都是即将或者已经退休的官员或者家眷。1996年9月,在计算机所从事科研工作的杜子德被引导派到学会工作,原因是他“挺能筹措事”。

“我到CCF工作的来由也毫不是为了轻松,更不是出于对它的酷爱,而是对它的不满。因为我到来之前,尽管这个机构的行政总部就设在计算所,但我却不克不及从它那边获得任何价值,它对我的专业成长没有涓滴的赞助。”杜子德回想说,“假如我来运营CCF,我能不克不及使得这个组织产生改变,给别人带来价值?”

1998年,在时任学会秘书长并不赞成的情况下,杜子德用全新的思路和规矩创建了青年计算机科技论坛(YOCSEF),一个由青年人掌管的、全新的、各项事务均由平易近主选举、平易近主决定计划的组织,存眷科技前沿,关怀社会事宜,组织年青科技工作者思辨、开庭评论辩论,不到两年,在业界就申明鹊起。YOCSEF是杜子德谋求变革CCF的一种测验测验,这块实验田的成功给了他极大年夜的信念。

经由17年的变革,如今的CCF秉承3M(会员构成、会员治理及为会员办事)理念,如今已拥有8万多付费会员,而十几年前,这个数字是零。学会完全按照国际规范治理,成为具有必定国际荣誉的学术社团,与ACM(国际计算机学会)、IEEE(电气与电子工程师协会)这些国际学术组织交换密切。王选奖、夏培肃奖、出色供献奖等CCF确立的奖项,成为社会有名奖项。而这些奖项,均由嘉奖委员会组织专家推荐评选,不申请自荐、不答辩,也不收费。谁如果打呼唤,反而会被拿掉落。面对“微软黑屏”“微信收费”等多起事宜,CCF也及时发声,保护国度和"大众,"好处。

从CCF十几年的变革来看,形成一个自力的、具有合营学术标准和价值不雅的学术合营体,如许一条路是完全行得通的。但也有CCF资深理事指出,尽管CCF有如许先辈的理念和成功的案例,但却没有被其他社团复制,这似乎显得不正常,或者说,CCF对社会的供献还不足够大年夜。

杜子德认为,为什么很难建立学术合营体,是个重要、却又很难评论辩论清楚的问题。

他认为,学术合营体须要以社团为组织载体,没有社团组织就很难形成学术合营体。学术社团是知足小我兴趣或者晋升专业才能的重要门路,对晋升小我的立异力、创造力甚至进步国度竞争力有重要感化。

今朝的学术社团大年夜部分挂靠当局,或者成为当局的一个部分或者是派出机构,科学家们形不成可以作出决定计划的学术组织,出现问题时,假如只有几小我发声,不只力量小,对小我而言风险也很大年夜,形不成气候。别的,全部社会对科学的认知还不敷深刻,科学精力经常缺掉,很多问题上从实用主义出发,甚至不尊敬科学。多方面原因导致我们很难形成学术合营体。

这个问题对于杜子德确切是一个遗憾。“CCF可以改变本身,但还没有才能改变别人。就这一点而言,我们必须持续尽力,在推动中国社会进步方面作出更大年夜的供献。”杜子德说。

CCF理事长梅宏院士在新任秘书长就职典礼上提到,计算时代,若何发挥计算对社会的推动,让更多行业拥抱计算,是学会的重担。让更多的计算机学术和家当界的人士认同CCF的理念,也是新任秘书长的汗青担当和义务。

本报北京3月1日电

中青报?中青网记者 李新玲 来源:中国青年报